作者 | 林洁琼
播音 | 舒舒
摘自 | 海外校园142期
“没有和他吵架,也不是认为他多么不好,而是我根本没办法爱他啊!”
“在一起3年,异地半年,我爱他,可我再也不想忍受见不到他的痛苦了……”
“大概也是喜欢过的吧,时间长了,也就淡了。”
开年只1个月,好友里就曝出两三对恋人分手;与此同时,单身的人还在期盼着春节前赶紧脱单,“快快告别寂寞的生活”。
孤独者越来越不会爱
我忽然明白,那些在人群中健谈而开朗的人,为何实际上感到极其孤独。在世界上,除了亲人和恋人,谁会第一时间无条件地分享自己最真实的喜怒哀乐呢?内心的情感如同海洋,如果找不到一个最亲密的人可以诉说,当多得满溢出来时,随便遇到一个不太熟悉的人甚至陌生人,都可以滔滔不绝地聊上半天。
只是,你会悄悄地隐去那些或尖锐或柔软却最为真实且原始的印迹,用浮于表面的戏谑来半遮半掩那渴望被触摸的孤独。现代城市里,最为稀缺的,莫过于一双倾听的耳朵。“我可以在私聊的窗口里跟你聊上一整个晚上吗?”“对不起,我要加班……”“不好意思,今晚要陪女/男朋友……”“为什么不在群里聊(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思)?”……
现代人的抑郁,或许是某种表达的用进废退,诉说似乎是无意义的,日常的交流趋于机械化,花200块钱就能买来一个小时的心理咨询。大脑逐渐放弃了努力,终于一片空白,无需烦恼。不是所有人都是重度抑郁症患者,但我们却已经越来越不会爱了,在不断地规避风险中,对亲密关系的需要,被我们远远地抛开。
今天,很多人宁愿一个人过日子,也不愿去贴近另一个人,因为近距离必定会带来关系中的磕磕碰碰,让人饱受被刺透、被束缚的疼痛。实际上,很多人不愿意看到一个真相——在杂乱无章的生活和困难重重的关系中,自己需要被破碎、被重塑、被修正;更不愿意用自己被磨碎、被置于尘埃低处的代价去爱、去拥抱坐在对面的那个人。
我们是多么自私啊!
模模糊糊看不清彼此
很久以前,读过一篇恐怖故事。
有座老房子里,住着专门使人消失的鬼怪。有一家人住进去以后,家里的小儿子莫名失踪了。一开始,家里人还四处寻找,但没过两天,关于那男孩的记忆就迅速地从家人的脑海中消失,仿佛他从来就没存在过。最后,在鬼怪的地下室里,男孩被找到了。前来寻找他的哥哥发现,男孩全身赤裸,身上裹满了塑料膜,它们已经与男孩的皮肤长到了一起。男孩的眼睛始终睁着,但在塑料膜以外的世界里,他已经不复存在。
怪谈的恐怖在于它的隐喻。我们很多人,每天都裹着一层又一层的塑料膜,走在街上。塑料膜隔开了我们与他人、与真实世界的关系。透过这层层隔膜,我们的状态极其艰难,模模糊糊地看不清彼此,也看不清镜子里的自己。被包裹起来的人,是不容易受伤的,但扯不断的塑料膜,终究是异质,它会在我们的体内扎根、蔓延,穿过皮肤,长入骨肉,把我们的心也包裹、捆扎起来。于是,人的心越来越硬,越来越没有力气去爱。我们竭尽全力想活出温柔与爱,又绝望地看着心像燃尽了的炉灰,几朵火星忽闪地挣扎几下,就渐渐熄灭了。
你渴望这新生命吗?
我们身上那看不见的塑料膜,正是我们对亲密关系的回避和惧怕,对人的“爱无能”,对那个破败自我的过度保护……现代的心理治疗,挪不走人心中堆积如山的偶像,反而加添了人的愁苦。许多人喜欢把自己的所有问题都归咎于原生家庭,这让他们愈加地恨自己的父母。这就像一旦源程序植入了病毒,不管在哪台电脑上运行,最终都会带来摧毁性的后果。罪潜伏在我们每个人身上,这不是一个抽象的哲学概念,却是真实的存在。
“愿你被温柔相待”“我每天健身、读书、工作、做饭、陪伴我爱的人,我要这样朝气蓬勃地生活”……这似乎成了今天很多人生活的标准。鸡血打多了,人很容易亢奋起来,但这往往又会让人陷入另一种失望中,我们追求很多东西,却感觉越来越枯竭。对此,两千多年前的先知早有预言:“因为我的百姓作了两件恶事,就是离弃我这活水的泉源,为自己凿出池子,是破裂不能存水的池子。”(《耶利米书》2:13)人一旦离弃上帝去追寻其他事物,就已然陷在了罪中。尽管我们渴望营造一种热闹、温馨的生活景象,最终却落入惶惶不可终日的境况中。生命好像被丢在开裂的池子里,虽然仿佛有水流过,却一滴也存不下,只剩孤独、凄惨和荒凉。
圣经中的上帝不在庙里,不在龛中,也不在供奉的坛上,他却是能施行医治和拯救的真神。当我们还在为世事人情估算投入的时间、金钱、精力、情感等成本时,天父却愿意让独生子为背负世人的罪被钉死,目的就是担当世人的罪,赐给我们新的生命!
若不是他为我们舍己,我们怎能知道何为舍己;若不是他这样爱我们,我们又怎能明白爱?是他,用钉痕的手剥去我们身上的塑料膜,并亲自清理和医治那已经被物质的膜同化的伤口。当我们愿意放下自我,愿意为别人的益处而吐露诚实之言时,那原本濒临破裂或趋于冷淡的生命关系,将进入全新的祝福之中,我们不必再害怕塑料膜的层层包裹,因为在他面前,我们可以安然地敞开自己。
作者为95后在读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