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第209期 | 疫情横行时,上帝在哪里?【疑惑探讨】

点击播放键收听音频

作者:舒舒 2020/04/03

(广播稿根据原文有所精简)

冠状病毒横行的世界,上帝在哪里呢?(牛津大学教授John Lennox访谈)

每当这个世界遭遇灾难、人类承受痛苦的时候,类似的问题总会被抛出来:上帝在哪里呢?如果祂存在,为何不止息灾难呢?如果祂善良,为何看到那么多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却无动于衷呢?这场蔓延全球的新冠肺炎被称为二战后人类所面临的最大的难关,自然将这些问号以一种夸张的放大的形式呈现在人类面前,夹杂着无奈、绝望、悲哀与愤怒。

约翰·伦诺克斯(John Lennox)是牛津大学的数学名誉教授。因着对科学、哲学和神学的特别兴趣,他曾经参加了许多有名的公开辩论,也写了很多书,包括Can Science Explain Everything?(《科学能解释一切吗?》)

近期John Lennox推出了一本关于新冠肺炎与上 帝的新书,帮助人们思考苦难、邪恶、道德、上 帝的存在等等。我还没有读到这本书,但今天恰巧听到了Collin Hansen在他主持的Gospelbound这个节目中与John的访谈,了解到一些书中的观点,摘取其中几个分享给大家。当然啦,他们遵守了social distancing保持距离的规定,做的是在线访谈 :-)完整节目的收听地址: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LMJKoHowzI&t=763s

这是一个关于两个皇冠的故事。一个是在显微镜下看起来像皇冠的冠状病毒,一个是耶 稣基 督作为万王之王的冠冕和祂的美善。当世界上越来越多的人因着这个看不见的病毒生病或死亡时,万王之王在哪里?在做什么? 约翰·伦诺克斯(John Lennox)在他的新书《冠状病毒横行的世界,上帝在哪里?》(Where Is God in a Coronavirus World?)之中,也许能回答你的问题。

John在书中指出我们许多人活着好像可以不朽一般,然而,冠状病毒暴露了我们的弱点。也许,这种大流行病会使我们认清一个无法避免的事实,那就是:我们都将死去。

那么,基督徒能对这个焦虑的世界说些什么呢?我们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John Lennox在书中没有带读者走那么远。他写道,“一个基督徒并不是一个解决了苦难和冠状病毒的人,而是一个相信上 帝亲自经历过苦难、并爱着祂的人。”“

主持人:为什么冠状病毒会让我们感到如此恐惧,而我们现在其实更有可能死于交通事故或其他任何事情?

John Lennox:我认为这是由于它本身的传播规模之大,以及24小时全球新闻报道让我们看到了它的大面积传播。我听国家卫生研究所所长弗朗西斯·柯林斯提到了这个病毒的传播速度,尤其它不仅仅是从重病人那里传播给别人,像Sars那样,人们似乎能够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携带病毒,并感染他人。另外一点,这个病毒在人们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将人孤立,剥夺了他们与所爱之人在一起的机会。病毒的大面积传播让人感到害怕,当你眼看着它在全世界传开的时候,统计数据并不能真正帮到你什么。

主持人:你觉得,为什么我们好像不相信这事会发生? 流行病其实是一件正常的事,虽然它是可怕的。从人类可以追溯的历史中,它经常发生。为什么我们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

John Lennox:你说得对。我们总忘记这些事情,我们变得自满,这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在西方,医疗相对比较先进,经济也繁荣,当大流行病一结束,我们就松一口气,认为医学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当它真的又一次发生时,我们就会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

主持人:你在《冠状病毒横行的世界,上帝在哪里?》这本书中指出,很多基督徒用上帝的审判作为灾难的一种解释,讨论这自然之恶中包含了道德之恶,所以出自上帝的审判。你在书中说:“对那些将自然灾害引起的痛苦归咎于上帝审判的,要小心。但如果谁说上帝没有通过这次病毒大流行对我们说些什么,也要同样小心,尤其是在西方社会,因为他们在很大程度上已将上帝驱逐出去。”说某灾难或流行病是否来自上帝的审判(比如这次的冠状病毒)是很复杂的问题,我没见过很多关于它的讨论。但我感觉在基督教的历史中,这种论调似乎是占主导地位的,或者可以说是基督徒一种本能的反应。

John Lennox:应该说是要当心那些将自然之恶带来的痛苦解释为一定是神的惩罚的观点。我同意,在以前的时代,这是常见的基督徒的反应。但我认为,在将任何特定的悲剧事件归咎于上帝的审判之前,我们真是需要小心谨慎。

首先,上帝有时会在经文中直接告诉我们,某种特定的瘟疫是来自祂的审判,这种情况下,我们就可以这样理解。但是,据我所知,像黑死病或现在的COVID-19,我们都找不到来自上帝的直接明示。反而,耶稣曾明确表示,并不是每一个悲剧的原因都是因为遭难的一群人比更其他人更加罪恶。西罗亚塔的倒塌事件便体现了这一点。最有趣的是耶稣当时的回应,祂对众人说:“你们以为他们比众罪人更有罪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他接着说,“不是的,你们若不悔改,都要如此灭亡。”换句话说,祂是在用道德之恶和自然之恶作为警告,让人类知道自己是脆弱的,是必死的。这让我想起了C.S路易斯曾经说过:“我们可以忽略快乐,但痛苦却必须被关心。上帝在我们的欢愉中对我们低语,通过我们的良心向我们说话,但却在我们的痛苦中大声疾呼:痛苦原来是上帝的扬声器,为要唤醒充耳不闻的众生。”如果你这样想,是会很有帮助的。现在是上帝在对我们呐喊,那么祂他在说些什么呢?

另外,我还观察到一点,当一个人说:“那个灾难是由上帝直接造成的”,接下来人们的焦点就落在说话的人身上了。比如,你有什么权利这么说? 你以为你是谁,能说这是上帝的判决?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关注上帝了,他们对上帝可能通过所发生的事情要说的任何话都不感兴趣。他们只是专注于一个特定的人的权利,因为他们感觉那个人似乎正代表上帝在说这是祂的审判。这让我知道,这种方法根本没有帮助,因为它没有把人们的眼睛、心灵和思想引往正确的方向。所以我宁愿这么说,冠状病毒是一个巨大的喇叭,它提醒我们人终有一死,我希望至少它能引导我们对生命、上帝和永恒提出一些深刻的问题。

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我的看法是,这个要留待上帝去断定。我们怎么能够确定每一个人的遭难都是因为上帝的审判?主自己都说,不一定是这样的。

主持人:是的,这是一个很容易被滥用的教义,而且很明显,在这个特定的时期,这个教义也很容易被误解,你很好地解释了它的含义。我想现在若我自己谈论起这个事件中的上帝之手,会更加舒适一些,但对我的挑战是,我还没有看到上帝在其中对我或其他任何人的特定旨意。

在西方,我们促成了一个很有戏剧性的替换。上帝原本在世界中心的位置,对众人有权威,我们都要对他负责。但西方的个人主义、启蒙运动等将这种状态明显逆转,这样就变成了世界以人类为中心。我们陷入了这样一种境地,即世人认为他们有权利审判上帝。所以,当我们开始讨论上帝在这些事件中有什么目的,这对他们是一个非常大的冒犯……

John Lennox: 我们按照上帝的形象被造,我们是有道德的人,有上帝给我们的道德标准,可无神论就抹杀了这一点。如果在我们之外没有客观的善恶标准,那么最终,我们人类的道德判断会是任意武断的。不幸的是,正如你非常正确地指出的,启蒙运动的遗产之一就是传播无神论,有点像流行病,尤其是在欧洲。“上帝”这个词在欧洲宪法中一次也没有出现。因此,欧洲背弃上帝必然要承受后果。所以我非常希望人们在安静的时刻可以开始反思,我们是否过早地抛弃了上帝,我们要重新审视我们失去了什么。实际上,在我们所生活的欧洲,所有的法律体系,我们的医院和临终关怀,这些都是基督教给予我们的。

主持人:多年来,你一直站在这场关于科学、哲学和基督教的对话和辩论的前沿。似乎这次病毒大流行把它们都聚集到了一起,所以我很高兴你写了这本书。不过,有一天当我们走出困境,你会希望这场危机如何改变信徒和他们的批评者相互交流和争论的方式?

John Lennox:首先,作为一个老年人,我非常希望这场疫情能够增加我们对许多人的感激之情,他们让我们的医疗服务得以继续,让我们的食物供应、农业、基础设施和社会的基本法律得以维持,他们照顾我们的国家,他们很了不起。疫情中志愿者们的反应是相当棒的。我希望那种“爱邻舍如同爱自己”的精神能够延续到疫情结束之后。

第二,我相信我们都会有更大的紧迫感来认真对待上帝,意识到我们的时间有限,我们不是这个星球上的永久居民。作为基督徒,在进入永恒的荣耀之前我们的时间也是有限。因此,我希望我们能加倍努力,不仅要在我们的社区里活出基督徒的样式,而且,当我们的朋友正在努力寻求可信的答案时,我们也要认真回答他们严肃的问题,把福音推荐给他们。

如今在欧洲,人们确实在成群结队地离开教会。他们给出的主要理由之一是:教会不回答我们的问题!我觉得我们要醒一醒了,要记得当年耶稣和使徒们不断地回答人们的问题,并用他们自己的问题去激发他们思考,这样就使他们越来越接近福音中美妙的真理。

主持人: 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你自己害怕这个冠状病毒吗?你为自己或所爱的人担心吗?

John Lennox:你是在问一个十年前捡回一条命的人,那时我差点就死了,医生认为我活不下来,因为严重的心脏病,所以我已经跟妻子说了再见。我当时经历的是一种深深的平静,绝对的平静。并不是一种简单的个人感觉,我相信是上帝的应许。我得到真正的平静。我知道我一定还会再见到我的妻子。虽然这会给她、儿女们、孙子们带来悲伤,但无论如何,我确实有一个真正的希望。

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我们想到死亡的过程,可预见的死亡会让人害怕。我们可能都看到过一些亲人在去世前的不安、痛苦,尽管现在的姑息治疗已经有很大进步。要知道,死亡的过程的确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死亡仍然是一个需要被征服的敌人。

不过,我更关注的,是圣经中提到的另一种死亡,那就是与上帝的分离。对我个人来说,最大的不同就是我知道我要去哪里,我收到的是一份纯粹的礼物,不是我配得,是上帝送的礼物。通过对基督的信心,我得到了永生,不会灭亡。

当然,如果我将死于冠状病毒引起的呼吸衰竭,我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反应会如何,但我知道,在内心深处,我在上帝里面会有平安,因为祂给我承诺,当我走过死荫幽谷,祂会跟我在一起。祂的杖祂的竿,都安慰我。在这样一个特殊时期,知道“上帝是我的牧者”是非常有帮助的。

发表评论

您的电子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